啊拔啊拔

【德哈/drarry/HP】两小无猜 (HE 中间有丢丢虐)

前几天画了个德哈两小无猜梗的图,这次发个两小无猜梗的文。私设多,ooc都是我的。话不多说,直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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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念出的魔法咒语,就是玫瑰人生。」

“你敢不敢,德拉科?”彼时即将九岁的哈利奶声奶气地问着。

七月伦敦的街头,是刚被雨水湿润过的道路,是溢满小巷直钻鼻腔的咖啡香味,是孩童们被清晨阳光勾勒出金色边缘的笑声。

“我敢。”

德拉科躲在路旁的电线杆后,小小的他从口袋里抽出爸爸给他的旧魔杖。他将杖尖对准街道对面的花店,一串咒语从他口中轻轻滑出,花店里一束被牛皮纸包裹的玫瑰花凭空翩翩起舞。在花店女主人目瞪口呆的功夫里,玫瑰花飘出了窗户,飞过了街道,然后稳稳落在德拉科的手里。

甜蜜的芬芳止不住地散发出来,花瓣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德拉科得意地举着那束花,“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哈利,这简直小意思。”他勾起嘴角,在手里转了转那束玫瑰,然后伸出手,“喏,送给你。”

哈利在开心地接过玫瑰花的同时,看到花店女主人生气地推开店门走了出来,“他发现我们了,”哈利咧开了嘴,“快跑,德拉科!”

积水的路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咖啡香气被带过的风冲散,那些孩童的笑闹声,绕在温暖的空气里长久不息。玫瑰花瓣四散纷飞,在他们身后的风里飘摇旋转。

他们的游戏就此开始,谁不敢,谁就输了。

“德拉科,如果你再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我就要没收这根魔杖了。”在卢修斯第三次被魔法部警告后,他严厉地训斥着德拉科。哈利在一旁偷偷笑着,卢修斯瞟了他一眼,补上一句,“谁让你这么做都不行。”

德拉科飞快地点点头,拉着哈利跑出了马尔福庄园。

“你爸爸太严格了,德拉科。”哈利停下来,一边喘着大气一边笑着说,“不像我爸,他常和我一起恶作剧。”

德拉科双手叉腰,“轮到你了,哈利。”

“放马过来。”哈利瞪大眼睛,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敢不敢给你爸爸画花猫脸?”德拉科得意地问道。

中午的时光总是十分宁静,两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溜进了波特家的书房里,詹姆正趴在桌上熟睡着。哈利蹑手蹑脚地拿起一支羽毛笔,蘸好墨水后便开始在爸爸的脸上大作文章。不一会,詹姆的脸上就被添上了黑黑的花纹和粗粗的胡须。

“我敢。”哈利向着德拉科挑了挑眉毛,用轻微的气音说道。他们溜出书房,爆发出无可抑制的笑声。

日子在“敢不敢”的对问中越跑越快。德拉科在深秋冰冷的湖上跳了水,对一个麻瓜的眼镜施了漂浮咒,把母亲的魔杖藏在了地毯下面……哈利在晚春摘光了邻居果圃里的草莓,偷偷扎破了胖表哥的自行车轮胎,头顶绑着粉色大蝴蝶结在小巷里跑来跑去……

十一岁的那年,是他们马上要到霍格沃茨读书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德拉科被父亲简单地训练了如何用飞天扫帚。而詹姆却希望儿子到了学校后再接受教授统一的指导。哈利对于德拉科可以骑着飞天扫帚飞来飞去感到羡慕极了。

“德拉科,”哈利仰起头对着天上的他喊道,德拉科停下来从空中看着哈利,阳光倾泻了他一身。“敢不敢带我一起飞啊?”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后挑起嘴角笑了,“怎么不敢,上来!”他降落在地上,一把把哈利拉上自己的扫帚,让他坐在自己身后,“可要抓紧噢,哈利。”

德拉科迅速地升空,哈利被吓了一跳,慌忙地死死抱住了德拉科的腰。德拉科紧紧握住扫帚柄,他们缓缓地飞着,在马尔福庄园的上空来回盘旋,绕过那些尖尖的房顶,掠过生机勃勃的花园。风在耳边轻轻呼啸,世界在他们脚下。

哈利十一岁生日的那一天,德拉科约他在公园最大最高的一棵苹果树下见面。哈利到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在那里了。他坐在树荫下,懒懒地抱着手臂。

“敢不敢爬到树上去找你的礼物?”

哈利无奈地笑着说:“连过生日都逃不过这个啊。我敢。”

说着他抱着树干,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约莫一刻钟后哈利的头从树冠中冒出,他甩了甩脑袋,抽出了手,手里握着一颗金色的圆球,他举起那颗圆球,大声地笑着,“看来首场魁地奇是我赢了!”德拉科站在树下看他阳光下的笑靥,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哈利攥着崭新的金色飞贼,慢慢地向树下爬去。在最后一根树枝上的时候,金色飞贼徐徐展开了翅膀,滋滋叫着飞离了哈利的手,哈利急忙伸手去抓。眼看他就要失足掉下树枝,德拉科本能地张开了双臂,紧接着哈利重重地摔进他的怀抱,他们倒在树下,疼痛也没法阻止他们大笑。金色飞贼滋滋叫着飞来,在他们头顶跳跃着盘旋。

盛夏即将过去的时候,他们结伴登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

苏格兰的山地绿油油的一片,一望无际的蓝天在丝丝薄云中浮动伸展,鲜红色的列车喷着蒸汽驶过了长长的高桥,在山谷间遗落下车轮与轨道枕木碰撞而出的律动。

而在对新环境的好奇和一片愉悦的氛围中,德拉科和哈利都无法意识到,从那天起,他们的人生就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哦,又是一个波特家族的孩子,你的父母可都是典型的格兰芬多……”分院帽摇晃着帽尖,在哈利的头顶上喋喋不休,“你也是个勇敢的孩子,可的确够淘气,那么……你将会去……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哈利对结果感到有些迷茫,他缓慢地向着格兰芬多步去,眼睛却看着斯莱特林长桌旁的德拉科,他也同样正看着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虽然不在同一个学院,却没有谁忘记那个游戏,他们仍没分出胜负。

一年级的时候,哈利问德拉科敢不敢和他夜游禁林,德拉科嘴上说着斯莱特林才不像格兰芬多那样莽撞,却还是不服输地在深夜和哈利一同前往。他举着橘黄色的油灯,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雾水迷蒙的林间小心翼翼地探索。

后来,德拉科问哈利敢不敢偷偷在斯内普教授挂在墙上的外袍里放巧克力蛙,哈利信誓旦旦地说着他敢,却实在害怕斯内普那令人压抑的气场。意料之中地,事情的结果是格兰芬多被满身巧克力的斯内普教授扣除了20分。德拉科吃吃地憋着笑,而哈利只是凌空给了他一记白眼。

二年级的时候,德拉科问哈利敢不敢喝下变形药水混进斯莱特林休息室。哈利为这无聊的赌约抱怨了一个月,终于偷偷地熬制出变形药水,却只拿到了高尔的头发。当德拉科看到戴着圆眼镜的高尔无奈地出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时,差点笑翻到沙发下面。

哈利发誓要赢,不论什么。于是他问德拉科敢不敢在魁地奇比赛上输给他。德拉科抱起双臂,他眯起眼睛,“哈利·波特,你这狡猾的家伙,进格兰芬多真是屈才。”哈利眨了眨眼睛,得意地笑了。后来,德拉科在比赛中和他争斗了很久,最后在他们的指尖一同碰到飞贼的时候故意被一根横木绊了一跤,为此可没少在医疗翼吃了些苦头。好在哈利一直在陪着他,并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担忧。

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在海格的课上见识了凶猛的巴克比克。当海格问起有谁愿意自告奋勇和巴克比克交朋友时,德拉科悄悄问哈利:“你敢吗?”哈利愣了一下,他吞了一口口水,迟疑地往前一步。后来他骑在巴克比克的背上翱翔在天空的时候,他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鹰马的爪子扬起涟漪,看到空旷的草场上的草随着风荡起波浪,他看到德拉科,仰起脸看着他,阳光碎在他灰蓝色的眸子里点点发光。

那一年,斯莱特林的学院分多得不像话,哈利问德拉科:“你敢不敢在你院长的课上捣乱?”德拉科轻蔑地一笑,“哈利,你可太小看我了。”那天斯内普教授正在如往常一样板着脸讲课。德拉科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哈利憋着笑瞥了他一眼,下一秒却看见一只纸鹤从他的手掌里翩翩飞起,落在了哈利的手里。斯内普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却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在课堂里的积极态度,马尔福先生。”

哈利为斯内普居然没有给斯莱特林扣分感到十分不公,他愤愤地打开纸条,流畅的字体赫然呈现在上面——“我敢,哈利。——DM” 旁边画着一个在做鬼脸的哈利小人画。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开办了圣诞舞会。那一天,礼堂的天花板上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女孩们的裙摆优雅地到处晃动,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先生们围着鲜红色的斗篷,在透明发亮的冰雕间旋转铺展,绽开刺目的颜色。

哈利在人群里搜寻到了浅金色的头发,少年脸庞的轮廓已经逐渐变得棱角分明,他的肩膀更加宽阔,扶着舞伴的腰的手指也精瘦修长。一袭黑色礼服的他在舞池里踩下流畅自如的舞步,白色衬衫的领口一丝不苟地勾勒出他喉部的线条。

乐队的吉他开始喧闹,礼堂的灯全部暗了下来,叫嚣着的只有激昂的人群和跳跃的彩色光线。哈利感觉到手臂被人生硬地扯住,随后熟悉的声音涌入耳道,“敢不敢离开这里,跟我走?”

他们一路小跑来到二楼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隐约还能听到礼堂传来热闹的音乐和欢呼声。德拉科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呼吸,他说:“哈利,你的领结简直打得一塌糊涂。”他伸出右手,手指停留在哈利颈前白色的蝴蝶领结上,顿了一下后轻轻一挑扯松了它。

像是被利多卡因操控的瞬间,哈利屏住了呼吸,再难移开胶着在德拉科面上的视线。

没人知道那个短短的晚上在城堡二楼里发生的故事,也许是一段难得的夜话长谈,也可能是千言万语在灰蓝色和祖母绿的两对眸间的流动碰撞,或者,是魔法咒语幻化成的玫瑰人生所绽放出的第一个绵长的吻。

而那梦一般的夜晚也如梦一般转瞬即逝,像是预见了未来的节同时异,给了他们最后感知温存的机会。谁也没有看见德拉科转身离开时掉下的滚烫的泪水。

黑暗势力的崛起,食死徒的复兴,魔法部的昏庸,还有,他们两个家庭在政见上的分歧。看上去似乎世间发生的一切都在和他们作对。

“敢不敢”的游戏仍在继续,然而却不再像是当年郑重的宣誓一般,而是成了他们刻意维护彼此之间微弱联系的一带而过的信号。

那些可爱的小打小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一句“敢不敢”过后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可名状的感情,和每一次脱口而出的“我敢”之后神经的抽痛。

五年级的每一天都不太平,魔法部对人们的蒙骗让他们愈发担忧,伏地魔的重生给每一寸空气都增添了压抑和危险。

一个预言的萌生让哈利成为了伏地魔矛头直指的人,这是他重生的目的。德拉科在知道消息后只感受到强烈的绝望。他知道他的父母追随伏地魔,他已然做好了和哈利最终决裂的准备,却从没想过成为伤害他的人的帮凶。

他强迫自己淡忘所有,让脑海里只有那些令人作呕的任务,但他不行。他看到公园里的苹果树,会想起哈利头顶冒出树冠的样子。他在庄园里的每个角落都能找到哈利曾经的影子。他路过花店的时候永远会想起那天清晨混着咖啡气息的玫瑰花绽开在哈利的笑靥里。

六年级的时候,德拉科让冷漠把自己全副武装,他不再和他的小群体一起行动,他总是避开哈利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开始独来独往,沉默成了他的常态。没人知道他在计划什么。

然而,纵使他做得如此周密,还是会被哈利抓到破绽。

那天他在盥洗室流下泪水,水龙头忘记拧好,水流止不住地涌在了地板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不再一丝不苟,眼睑沉得可怕,他面色苍白,眼里尽是鲜红的血丝。

为了他的家族,他必须做到。可是为了哈利,他不想做。
他知道,哈利还是会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仍没有放弃。他知道这样终究会害了哈利,他必须和哈利断绝联系,让他不再浪费精力在自己身上,在一个早已被迫走上错误的人生道路的人身上。他暗自下了决心。

“他杀了我父母,”哈利突然出现在背后,嘶哑的声音响起,震得德拉科心脏一颤,“我什么都没了,德拉科。”

德拉科让痛苦的眼泪倒流回眼眶,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声音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抱歉哈利,我帮不到你。”

哈利的眼里一片死寂,祖母绿的眼眸再不复从前那般蓬勃闪烁,而是像蒙上一层灰般的颓败。“德拉科,”哈利轻轻的呼唤他,“你敢不敢,背叛他,回来我身边?”

德拉科震惊地后退了一步,他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如果他背弃了黑魔王,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他的家庭,哈利,谁也保不住。如果他选择黑暗一方,也许他还有机会暗中帮助哈利。

他顿了顿,绝望地开口:“波特,就当是我输了吧,我不敢了。”

冬夜刺骨的风从窗缝漏了进来,钻进哈利的心脏里一步步将他吞噬腐蚀。水汽旺盛,哈利没看清德拉科眼里的挣扎和无奈。最后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赢的人总是你,”德拉科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敢不敢离开我?永远。”

水龙头的流水声在安静的盥洗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哈利转过身去,呆滞的声音说道:“我会的,我敢。”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绝望而迷惘,留下一串渐渐隐去的回声和德拉科一人面对这片灰败的空间,感受肺部被撕扯的无尽疼痛。

在一年内失去了一切,父母,朋友,德拉科,并莫名其妙成为了伏地魔最直接的目标,接踵而至的打击让哈利心力交瘁。

七年级的时候,他再也没见过德拉科了。他让自己全部的心思投入在与黑暗作斗争的任务当中。

那天他被食死徒抓到马尔福庄园之前,赫敏的咒语让他变得面目全非。故地重游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昔日所常常做客嬉闹的地方,总是盎洋着活泼与生机的地方,现在却成了黑暗得不见天日的牢笼。哈利知道,他会遇到他,并且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以这种可悲的方式。

疯子般的斯特兰奇扯着他的头发让他跪坐在地板上,她像一条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挽过外甥的手臂,让他来识别面前的男孩是不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嘴巴微张,紧蹙的眉头似乎永远无法抚平,他眼里的震惊迟迟没能褪去。那双灰蓝色的瞳孔像海一般的深远,深得足够把哈利吸卷溺死。

斯特兰奇不停地发疯般叫嚣着什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德拉科离哈利很近很近,一如四年级那个最后的夜晚,虚幻得那么朦胧。哈利睁大眼睛瞪着德拉科,他挤出一句狰狞的气音,“敢不敢说你不认识我?”

德拉科一怔,他垂下眼帘,随后站起身来,“我……我不知道,我不认得他。”斯特兰奇崩溃般的大叫起来,砸碎了房间里能看到的一切玻璃器皿,在混乱的空当哈利被及时赶来的家养小精灵救走。德拉科呆滞地望着他们幻影显形的地方,那里已空无一人。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空气里却没有一丝本该是万物复苏的气息,黑压压的云海每日每夜地笼罩着整个天空,宇宙不再温柔,粗暴的狂风从不停歇。战争在一片尖叫和惊恐中爆发,仅仅半个夜晚就已尸横遍地。火光不断地闪烁,却照的人心中发冷。

伏地魔威胁哈利独自到禁林赴死的时候,德拉科焦急地就要失去理智。他在心里无数次祈祷哈利不会蠢到独自前来,然而事实还是给了他重重一击。

哈利拖着疲惫的步伐,踏过那些通往禁林深处的石头,他的鞋底刷过带刺的灌木,夜间的雾汽在上面遗落下滚圆的水珠。那条路已经格外熟悉,是他和德拉科年少时光偷偷一起走过无数次的回忆。它永远通向未知的惊喜和美好,而如今却要带他走向死亡。

哈利·波特,站定在伏地魔面前,他闭上双眼,他知道德拉科也在那,亲眼看着他失去生命。

“Avada Kedavra ——”

他看到一道耀眼的绿色光芒在他眼前无限曝光,下一秒便被撕扯拖进黑暗的深渊。他无限下坠,如同时光溯回。

他看见德拉科痛苦到狰狞的面孔,在他眼里逐渐黯淡,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他睁开眼睛,德拉科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在盥洗室的迷蒙水汽里斑斑驳驳。哈利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转身快速离去。

他走到城堡二楼空旷的走廊,却看到德拉科和自己靠在墙边,他们离得那么近,然后德拉科轻声耳语了些什么,背过身去缓慢地走开,他的眉头被锁得越来越紧。

哈利走出城堡,去往草场,远远看见德拉科倚靠在树下咬着苹果,一副温和的样子仰望着上空,阳光洒在他面上,他的眼睛流光溢彩。哈利抬头顺着德拉科的目光望去,望见自己坐在鹰马的背上,展开双臂,迎着风大笑。袍角飞扬,骚刮过德拉科跳动的心脏。

哈利看着看着,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在迅速卷起幻化成褐色烟雾,然后它们铺展在他的面前,变成一条洒满阳光的窄小街道。一阵咖啡香气扑面而来,单车摇着铃铛经过,碾过路上的积水溅起水花。小小的德拉科向他伸出手,手里是一束被牛皮纸包裹着的玫瑰花。

哈利兴奋地抬起手,正想要接过它,玫瑰花却掉在了地上,花瓣散落在地上被水沾湿。他觉得手心里传来温热而坚硬的触感,低头一看,是一颗漆黑发亮的菱形石头。

他听到18岁的德拉科压抑克制的声音,“哈利。”

面前的一切又开始消失,翻滚在褐色的烟雾里。

“你敢不敢,”

烟雾散尽,他眼前的黑暗里透着微弱的肉红色的光。

“醒过来。”

他感觉到身体的一侧抵着坚硬的地面。他还感受到……是的,德拉科的味道,他的鼻息喷薄在自己的颈侧,他一遍又一遍悄悄地问着,“你敢不敢醒过来。”一颗黑色的菱形石头躺在他的手掌里,那上面还残留着德拉科手心的温度。

泪水积聚在眼角,但他的身体纹丝未动,他以几不可查的幅度微微颔首,无声地告诉德拉科:“我敢。”

德拉科站起身,远远地告诉伏地魔:“他死了。”

哈利不记得自己怎么被当作一具尸体带回了霍格沃茨,只记得当他重新从地上跳起来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同学们都在欢呼,食死徒们纷纷逃跑,伏地魔愤怒得瞪大了双眼。德拉科离开了黑魔王的身边,喊着哈利的名字跑向他,和他并肩面对伏地魔。直到鲜红色的光芒盖过绿色的,湮灭伏地魔的身躯,他幻化成灰,在黎明第一束从云端射出的阳光里灰飞烟灭。

五月清晨的阳光开始发暖,空气里恢复了安宁的味道。哈利和德拉科面对面站在城堡门外的石桥上,朝阳在他们周身泻下一片暖光。德拉科抬起魔杖,帮哈利治愈了他脸颊上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血痕。然后他微笑着看着哈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就知道,你总会赢的,不论是什么。”

“德拉科……”哈利不知道说什么,他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一把抱住德拉科。哈利把面颊埋在德拉科的颈窝里,那里是那么的温热柔和。

德拉科环住哈利的后背,一串咒语滑出他的唇舌后,他手里多出一枝鲜艳的玫瑰,它张扬着全部的力度开放在早晨和煦的微风里,散发出芬芳被风携着一路飘扬。

“德拉科。”

“怎么了?”

“你敢不敢不再丢下我一个人?”

呢喃的誓言轻声响起,绕在五月温柔的空气里揉进身躯,“我绝对敢,不论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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